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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頑皮受教感念師恩

來源:濰坊晚報   發(fā)布時間:2024-03-25 09:23:32

  

  齊槐老師

  小畫書

  小學階段遇到一位好老師,實乃人生幸事。老師齊槐教學有方,學生犯錯也不打罵訓斥,而是耐心講道理,循循善誘,讓學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真心改正。這位齊老師多才多藝,會跳集體舞,會吹口琴,還懂中醫(yī),醫(yī)好了不少人的病。畢業(yè)時,學生們對校園、對齊老師依依不舍,無比眷戀。

  小畫書引人入勝

  常去書店過把癮

  上世紀50年代是中國連環(huán)畫創(chuàng)作、出版最繁榮的年代,那時出現(xiàn)了一批高水平的連環(huán)畫畫家,大量小畫書發(fā)行:中國故事如四大名著、神話故事;外國故事如高爾基的《童年》《我的大學》等。小畫書中的景物、人物豐富多彩,把廣大青少年帶進一個個神奇的世界。

  多數(shù)孩子沒錢買小畫書,有人買了,大家便互相借著看。星期天,有時下雨不用干活,筆者就和小伙伴冒雨到5公里遠的相州村去,去那里的小書店看一會小畫書,過一下癮,但因為沒錢買,不能看時間長了。后來這些小畫書很少了,如今筆者上了年紀,仍然喜愛小畫書,多年來收藏的小畫書也常找出來看一看,尋找童年的感覺。

  齊老師教學有方

  耐心引導不訓斥

  到了三年級,王友田老師去小梧村完小當校長,老梧村的小學又新來了一位老師,叫齊槐,石橋子鎮(zhèn)大近戈莊人,據(jù)說他在新中國成立前畢業(yè)于沈陽的一所中學。他中等個頭,大大的眼睛,身穿板板正正的深藍色中山裝,濃黑的頭發(fā)有些卷曲,用慈眉善目這個詞來形容他那張經常笑著的臉再合適不過了。他為人和善,充滿愛心,文化素養(yǎng)高,字寫得很漂亮。在同學們的眼中,他不僅是一位教學有方的嚴師,也是忠厚的父輩、平易近人的朋友。

  齊老師千方百計鼓勵大家學習。他教兩個班,每天早起備課,晚上批作業(yè),忙得不可開交,有一次竟累得暈倒在辦公桌旁。

  那時,齊老師常晚上去家訪,查看學生做作業(yè)的情況,一個月光明亮的夜晚,一群孩子在街上藏貓貓,筆者忍不住加入了,沒做作業(yè)。正玩得高興,忽聽一個小伙伴說:“你老師從你家出來了!”筆者以為他唬人,就毫不在乎地大聲說:“不要緊,就是齊老師來了我也不怕!來,接著玩!”話剛說完,想不到齊老師真的從墻角拐彎處走來了,筆者如驚弓之鳥,撒腿就跑,只聽齊老師生氣地喊著:“好??!馬新義,你給我回來!”筆者躲在草垛后頭,心跳得像懷里揣了個小兔子,哪敢再出來。齊老師只好沖著那些樹影中的草垛喊道:“好!我明天看你的作業(yè)再說!”

  第二天,筆者硬著頭皮,忐忑不安地走進校門,等著齊老師在班上批評。可他只是在課間把筆者叫到辦公室耐心地講:“你的奶奶、父母供你上學不容易,你應該好好學習為他們爭氣,有了缺點改了就是好同學……”不知怎的,筆者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,從那以后便改掉了壞習慣,不完成作業(yè)決不出去玩。

  齊老師能力多樣

  會跳舞會開藥方

  學校的院子是孩子童年的樂園。上體育課時,齊老師教大家拉起手來跳集體舞,他口琴吹得好,常為學生們的歌舞伴奏。那些集體舞的配樂除了中國的,還有俄羅斯、立陶宛、烏克蘭的民樂。在悅耳動聽的口琴聲中,踏著歡快的節(jié)奏,大家盡情地唱啊、跳啊,齊老師也如醉如癡,邊吹口琴邊晃動著身子……

  大約在1954年秋天,諸城北鄉(xiāng)悄然刮起一陣求神風,說漢王山上有神靈,當時廟宇已被砸,山上只有那座聳立的古塔和殘缺的廟墻、圍墻。一時間,幾十里外的人都來山上求“仙藥”,寶塔前后、大殿舊址上擠滿了磕頭求藥的人,山前終日煙霧繚繞。為了破除迷信,齊老師利用星期天帶領同學們到山上做宣傳,他并不強攆那些求神的人們,而是和顏悅色地詢問病情,然后據(jù)此開出藥方,送給求藥的人。齊老師學過中醫(yī),醫(yī)好了不少人的病,康復的人家買上禮品來感謝齊老師,他一一婉言謝絕。此后,慕名而來的病號多起來。

  畢業(yè)典禮滿懷傷感

  揮淚作別老師同學

  1956年夏,筆者所在班(四年級)要畢業(yè)了,畢業(yè)典禮那天,陽光格外燦爛,照得古槐樹上的葉子閃動著一片片金光,但同學們的心情卻非常沉重,眼看就要離開親愛的齊老師了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  大會開始后,課堂上響起了齊老師教的那首昂揚而又深情的歌曲《畢業(yè)歌》:“七月的熏風,吹送著花香,祖國的大地閃耀著陽光。邁開大步,走向生活,條條道路為我們開放。再見吧!親愛的母校,再見吧!親愛的老師。再見吧再見吧!我將要走向祖國最需要的地方,讓青春放射光芒……”筆者極喜愛這首歌,沒有口號,句句是真情的表達,它激勵大家去開創(chuàng)新的人生,一生都不會忘記。

  伴隨著激情洋溢的歌聲,一些同學流淚了,張麗英、孫方坤等幾個女同學泣不成聲,這是大家在向老師告別,向一生中唯一一個金燦燦的童年告別。同學們哭并非完全因為多情,這是人生的一個分水嶺,一些同學至此永遠失去了上學的機會,全班30多個人只有11個通過考試升入了離家2.5公里遠的小梧村高小,齊槐老師也調走了,此后多年沒有他的音信。

責任編輯:邢敏